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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生。老。病。死>

小時候有個願望,希望遠離塵囂,一個人到山上修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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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生。老。病。死>

小時候有個願望,希望遠離塵囂,一個人到山上修行,當尼姑也行,不要問我才 十二十三歲,為什麼有這種想法,當時覺得一個人很好,靜靜的很好。後來發現當尼姑很辛苦,還得早起唸經,就放棄這個念頭。

又有兩三年開始沉迷於"死亡"這個命題,人死了之後,會去那裡,有靈魂嗎? 有意識嗎? 死亡像是睡著嗎? 是沉沉睡去,還是...? 那個"我",又變成了甚麼? 要往哪裡去? 或許想通了,就不怕面對死亡,幾年之後終於明白......我們害怕的只是"未知",那個"未知"的死亡世界。

之後有親人辭世,我不明白前一刻在靈堂痛哭流涕,半小時之後,又在廣場擺好幾桌,讓來弔唁的親友,享用大魚大肉,出殯前每天重複一樣的過程。漸漸理解,那所有向往生者告別的儀式,其實是為了活著的我們。我永遠記得餐桌上白斬雞的香味,還有燒完銀紙後,衣服上的味道........我們恐懼死亡,原來是害怕"分離"。

現在對於死亡,已經沒有當年的執念。外婆在醫院住了兩個月,只有一半的時間是清醒的,有次她緊緊抓住我的手,誇張的一直笑,好像要告訴我她很開心,但外婆說不出話,她只能用力握住我的手,至少我覺得外婆很健康,因為她的力氣很大。但最後兩次去看她,外婆一直處於昏迷狀態,任我在耳邊如何喊,她都聽不到,所謂活著,只是點滴跟呼吸管,在器官衰竭前做的最後努力。

外婆前幾天往生了....於是你會開始思考,死亡 其實是一種解脫。

生。老。病。死....不管我們如何想逃避,還是會走到同樣的終點,這個時候,只能選擇 從容 面對,而我們能夠真實擁有的,好像只有當下。以及每一個當下,累積的回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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